七月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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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情师/21:19】花月无痕

光风霁月名士×金星雪浪花妖

无责任中魔架空仙侠背景

金光瑶恶人设定,不喜欢的注意避雷

应该算小甜饼(?)

成篇,也可有后续。

召唤我的宝贝 @小温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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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庭花月正春宵,花正芬芳月正饶;风动花枝探月影,天开月镜照花妖。

月中漫击催花鼓,花下轻传弄月箫;只恐月沉花落后,月台花榭两萧条。

——《花月吟》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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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的天空低得出奇,混杂着潮湿水汽的浓雾严丝合缝,逼仄压抑,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云层中隐隐而现的不祥紫光,伴着妖异的轰鸣声,盘旋在兰陵城的上空。

 

乱世动荡,人心浮浮,往往便会妖气蔓延,邪祟横行。

 

近来兰陵城大乱,自开春以来,时不时就会有人离奇失踪,身份不定,有时是普通百姓,有时是商贾人家,尸首被发现的地点都是城外一片荒地之上。

 

通体干瘪,体表没有一处伤口,体内一滴血液不剩,宛如僵死多年的干尸。

像用了多年的发皱抹布,臭气蔓延,扭曲蜷缩地在草丛中。

 

虽说是城外的荒地,然也不荒,杂草长了人高,近些日子还长了漫山遍野莫名的枝茎,找起人来,尤为碍事。

 

三月始,这块荒地上离奇死了不下数十人,到了五月,几乎日日都有人在此处丧命,竟无一人上报,也无一人发现妖异之处。

 

说来这满山的枝茎杵着,却从未见它长出过骨朵儿来。

庶民之愚,在于坐以待毙,视而不见。

 

不巧,帝十二子巡游至兰陵,留宿期间,惨死于城外荒地,尸首运回京师后,帝震怒不止,榜召异士能人。

 

兰陵城一时涌入了众多市井神棍和江湖骗子,日日作法,满城飞灰,连空气中都带着黄符燃尽过后的烟熏火燎。

死在城郊的尸首还在一个又一个地增加,非但没有收敛之意,反而愈加猖狂。

 

本照这样,兰陵用不了多久便该死空了。

此时,却有一双纤尘不染的白靴踏进了乌烟瘴气的兰陵城。

 

这双白靴的主人,一身素裹的月白,不带一丝烟火气儿,白璧无瑕,冰雕玉琢,面含和色,眸带暖意,踏足了这个被糟践的几近破败的城郭。

 

背后一柄长剑,腰玄一管白玉洞箫,长身玉立,霞姿月韵。

 

他抬手拦住了一个匆忙避开作法的村妇,温和的声线如汩汩清泉,带着安抚的意味,问道:“借问,妖异之兆在何处?”

 

村妇看着他愣了愣,半晌才指了一个方向,指到一半,又像是忌讳什么一般,连忙缩回手来,诺诺道:“在城东郊外……”

 

一个小城郭突然来了个神仙似的人物,四周很快围起了人来,有胆大的,喊道:“你也是来斩妖除魔的吗!”

又觉得蓝曦臣实在跟城里来的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不像,又问道:“你是神仙吗!”

 

蓝曦臣从前夜猎的地方荒郊野岭居多,头一回被人兜头问出“你是神仙吗!”这种话,有些哭笑不得。

 

总算有见过世面的,啊地大叫一声,认出了他,“他是泽芜君!”

 

四下一片哗然,泽芜君的名号,放之四海,都是掷地有声的,如果说普天之下有谁真的是不论邪祟品阶高低,不论功劳大小,只要遇见,就一定会前往相助,逢乱必出的,便是泽芜君。

 

乱世多妖邪,可泽芜君只有一个,虽然口口相传,但真正见过传说中泽芜君的人在少数。

 

只听传闻事迹,大多数人都会联想成白须冉冉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的老道。乍一听见,啧啧称奇,已然忘记身处水深火热,人圈缩拢,围观起这个仿佛九天下凡的青年来。

窸窸窣窣地议论,“你说他有多少岁了,会不会已经上千岁了,只是保养的好?”“我觉得有,不是说修仙之人都长生不老吗,别看他这样,说不清比咱们城里的老太岁年纪都大呢。”

 

蓝曦臣:“……”妖邪……还除吗。

 

那青年踏足兰陵城,就如一缕竹间的微风,一涟山涧的朝露,送进了城池,洗尽铅华,清新隽永,与愚钝腐朽的将亡之气不同,几乎在一瞬之间,便被【它】察觉了。

 

也许是风吹进了兰陵城,城郊漫山的草植,人高的杂草,还有从未开花却生机勃勃的无名枝茎,簌簌响了起来,像连绵不绝,意味深长的哼笑。

 

 

蓝曦臣在兰陵城住了下来。

他住下来的头几日,城里居然没再死人,作祟的妖邪,如同忌惮蓝曦臣一般,收了手。

城中人欢欣鼓舞,设宴庆贺,觥筹交错,全然忘怀几日前还在胆战心惊的情形。

 

蓝曦臣出身世家,遵循正道,心怀慈悲,中途认错悔过的邪祟不下百数,他也皆给了生路,令其反省济道。这回,他便也默认,是这妖邪知错,不愿与他起正面冲撞。思忖至此,他打算过几日便离开。

 

不想,就在当晚,他放下发髻,除去抹额,和衣睡下。还在浅眠之际,听到门外几尺的街道上,传来了怪异的声音。

 

闷而沉,像什么东西在滞缓地摩擦一般,连续而不绝地,从外面的街道传来。

 

蓝曦臣坐起身从窗口向外望,顿时怔住了。

 

那怪异的拖擦声,是城中百姓的衣摆发出的声响,方才还在豪饮酣畅的城中之人,现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迟缓沉重地走在路上,一个接着一个,有序地往城东边的郊外方向走去。说是走,也不尽然,他们的腿甚至都没有伸直发力,麻布衣摆垂曳在砖石地上,汇成蓝曦臣听到的那种声音。

 

那种冗长拖沓地,毛骨悚然的声音。

 

遥遥一望,这夜半齐整地令人发慌的队伍,最头上的已经出了城,踩着怪异的步子,离那片传说中的荒地越来越近,蓝曦臣连忙起身,披上外袍,佩上抹额,连发髻都顾不上束,抓起裂冰与朔月,御风而行,赶在百姓之前,到了那片荒地。

 

到了之后,蓝曦臣才终于见到究竟是什么在作祟了。

 

原本驳杂野蛮的荒地,一夜之间,铺满了怒放的白金相间繁复花朵,重重叠叠,仿佛这里原本就是一片花海,这些怒放的白牡丹,每一朵都接在之前那些光秃秃的枝茎上,严丝合缝,毫无破绽。

 

那是一种品相极佳的上品白牡丹,花有双层,一层大花瓣,相互依附,交叠如雪浪翻飞,内一层小花瓣,纤细秀丽,颤巍巍地抽着金丝花蕊,缕缕似金星璀璨,一朵已是娇艳富丽无双,遑论现在瀚如花海,齐齐朝蓝曦臣怒放舒张,已不是人世间的词汇可以名状,绝无可能是城中人栽植的。

 

蓝曦臣顾不上乱花迷眼,手腕翻动,修长两指向上一挑,朔月应声出鞘,他腕间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快速画了几个符文,朔月剑尖逸出白光,铮地,清冷剑啸凌空,与蓝曦臣手上动作如出一辙,在荒地外立了一个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结界,将百姓隔绝在外。

 

结界外的百姓全然不察结界在前,仍在毫无知觉地走着,把前面的人压向结界,或者踩在脚底下,无意识地迈动着无力的双腿,而被踩踏的人也毫不在意地,被踩倒在地,机械地划动着双腿。

 

蓝曦臣见状,知再如此下去,必会导致踩踏致死,右掌一吸,就要将裂冰挽入手中。

 

薄唇才搁在洞箫上,结界内莫名起了一阵妖风,把蓝曦臣肩上未来得及束起的披发掀了起来,悉数散在了额前,发丝扫在颈间襟口,再滑落下来。

 

如同有人亲手执起了他一缕黑发,拂在蓝曦臣温润如水的雪白面上,颈项上。

 

妖风又带起了无数怒极将凋的金星雪浪的花瓣,如一场花雨,淅淅沥沥地滴落在 蓝曦臣身上。

 

月白色的袍子上满是牡丹怒放的香气。

 

蓝曦臣画的结界内又怎会有风,端方如泽芜君,只当是妖邪的挑衅,持起裂冰,箫唱而起,舒缓安神的音色悠悠扬扬,须臾,结界外的百姓安定了下来,失去了控制一般,栽倒在路边,酣睡起来。

 

蓝曦臣这时箫声急转,一改之前潺如清泉的曲调,仿若变为数千凛冽刺骨的冰刺,凝为实体,向满山的金星雪浪刺去。

 

威压之下,原本已经簌簌而落的花瓣,更是急颤不止。

 

蓝曦臣沉声道:“出来。”

 

金星雪浪花海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冰刺又往下压了些许,立时要碰到几簇开得高的金星雪浪上时,却撤开消散了。

重化为箫声,盘旋在结界上空。

 

蓝曦臣看着那片盛开近荼蘼的金星雪浪海,薄唇再启,声音却并无过多苛责,如开春时高山上融化而下的雪水,带着他特有的微凉和暖意,道:“出来吧。”

 

良久,金星雪浪丛中,才传来窸窣的声音,响起一把脆生生的嗓音,“多…多谢仙师手下留情。”

 

那声音怯懦,如孩子颈间带的长命锁,泠泠清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音色。

 

这时,人高的杂草才让出一条缝隙,露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少年,带着犹豫而害怕的神色,看向蓝曦臣。

 

蓝曦臣见到这个面色皙白得几乎要和金星雪浪融为一体的少年,长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笑眼,伶俐的面上无半丝笑意,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中衣,甚至都没有成功化就,领子还是如金星雪浪的瓣边一样,卷曲绽放着。少年此时手死死攥在身侧,指尖发白,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雅正端方如蓝曦臣,立刻就动容了,仿佛方才飘落的金星雪浪花瓣在心尖轻拂了一般,喉间微动,恻隐之心占据了上风。

再者,如此声势浩大的花海蕴藏着的法力应是相当深厚的,更不要说蛊惑一个城的居民前来排队送死。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应该是这个连化形都还不熟练的孩子能做到的。

 

蓝曦臣心中暗忖,应是错了。

 

他问道:“兰陵城中二月有余,可是你在作祟?”

 

那少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张合,又像是在忌惮什么一般,嗫嚅不语。

 

蓝曦臣蹲下来,过长的黑发垂了下来,愈发柔和了他原本锋利的颌线,他深色如林雾的眼眸望向少年,声音愈加放缓,问道:“是谁在作祟?”

 

也许是看到蓝曦臣额间的抹额认出了他来,少年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向蓝曦臣走来,面含释然,抓着蓝曦臣的手问道:“你是……泽芜君吗?”

 

蓝曦臣点点头,那少年登时像是要跪一般,曲了膝。蓝曦臣连忙把他扶起来,但奈何自己也是蹲着,这一来二去,竟像是半抱着少年一般。

 

少年全然不觉,只还要再跪,蓝曦臣只好问道:“你可是有事要诉与我听?”

 

他眉心含着苦难,紧抿下唇,点了点头。

 

蓝曦臣将少年扶起来,在荒地稍平处幻化了一副桌椅,这才问及姓名,“你可有名字?”

 

少年像是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一般,半晌才答道:“金光瑶。”

 

蓝曦臣问一句,金光瑶答一句,如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都说与蓝曦臣听了。

 

金光瑶并不是完整的花妖,而是妖与人而生的半妖。他母亲生下他后,囿于生产落下的种种疾病,时日不长,便把金光瑶送回到遇见他父亲的那块荒地上,他父亲名为金光善,原是洛阳百花之首,遭帝迁怒贬谪,一把火烧尽了,只留了一支,移栽至兰陵郊外。

 

金光善好色,法力恢复之后,便骗了金光瑶的母亲与之欢好,珠胎暗结后,花言巧语哄她生下金光瑶,看她病死,后留下金光瑶,替他当牛做马,替他诱来城中之人,吸食精气血液,助他恢复。

 

蓝曦臣闻言,拔剑而立,道:“他现在何处?”

 

金光瑶怯怯苦笑了一下,伶俐的面上满是黯然,“方才他破了你的结界,逃了出去,我才敢说的。”

 

果不其然,山后方的结界,撕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漏处,满山的金星雪浪也尽皆凋零败落。

 

金光瑶猛地伏倒在地,语带急颤,喑哑道:“请泽芜君降罚!”

 

蓝曦臣这次没来得及扶他,生生受了一跪,冰雕玉琢的面上现出一丝无奈,伸手又将金光瑶拉起来。

 

青丝不束,总是碍事,他俯腰倾身,一缕发丝正好落在金光瑶面上。

 

他没看见,低头起身的少年,眸色暗了暗,手指翻动,便有一片败落的花瓣从金光瑶伏身的阴影中腾空而起,原本柔软的花瓣如削铁如泥的利器一样,倏时轻而易举地划下一束发丝,而后便重归柔软,包裹住那缕发丝,落入金光瑶袖中。

 

蓝曦臣道:“你既没有害人之心,我也不可不给你悔过的机会,金光善走了,你也可以离开此地了,往后不要害人。”

 

金光瑶眼眶一红,长拜不起,“多谢泽芜君,只知仙师人道泽芜,不知可否探知仙师姓名,日后我定牢记仙师之恩。”

 

蓝曦臣望着金光瑶微垂的眉眼,有些晃神,便道:“蓝曦臣。”

 

金光瑶长伏而送蓝曦臣。

 

待那抹修长的月白身影走远,金光瑶才抬起头来,面上惶恐,眼中敬畏,已然无存。

 

少年周身蕴出丝丝青烟,将他整个人裹了进去。

 

少顷,那原本是少年的地方,懒散地倚坐着一个眉语目笑的青年,身形纤长,约摸二十出头的长相,面容精致乖张,眉间一点丹砂,眸中含笑,唇角玩味而意味深长地勾起,轻轻地咀嚼着三个字,嗓音微沉,语中带笑,手上是一束青丝。

 

他垂眸望着手中,仿若情人喃语,“蓝曦臣。”

 

不知何时,青年身后的金星雪浪,已然全开,比之前还要盛极大张,如同青年眼角怒放的笑意。

 

他回忆着那个不梳起发髻,青丝垂落,也依旧雅正端方的男人。

 

笑道:“泽芜君,蓝曦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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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快乐!!!!不知不觉也已经陪伴大家两年(?)了,感谢大家可以喜欢我心中的曦瑶!20k粉福利想不出抽啥了,最近比较沉迷香水,这条下面的红心蓝手评论三连里抽一个宝贝送一支我最近新欢香奈儿no.5吧~

 

写这篇之前和温总找了很多首诗,可能是我们找的方式不对吧,找到的情诗都太过直白,苦情诗和闺怨较多。

 

然后就想到了唐寅的花月吟了,虽然不是直接言情的,但的确是以花月之景喻情,句句缱绻,字字悱恻,加上正好写的也是富贵花与天上月的故事,也算的上切题吧,多谢唐伯虎!

 

一晃两年过去了,不知道我几百粉时候就有看我的文的小伙伴还在不在哈哈哈哈哈【痴心妄想

 

记得红心蓝手评论三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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